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霖宋远泽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恨海情天有尽时苏霖宋远泽最新章节列表》,由网络作家“不喝奶茶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苏霖,脱一件衣服,抵五十万。”前男友宋远泽穿着一身高定西装,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欣赏着我的难堪。周围都是男人的起哄声,和女人的调笑声。苏霖咬牙,“好啊,宋总可别不认账。”说着便毫不犹豫地解开自己衬衫,衬衫坠地,露出雪白的肌肤和大半饱满的圆润。周围先是寂静,紧接着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。“不愧是曾经的江城苏家大小姐啊,这身材就是够辣,玩得开!”宋远泽眉头一跳,紧接着一件西装外套就兜头把苏霖罩住。“苏霖,为了钱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到啊,你还要不要脸!”“都闭嘴,不许看!”苏霖扭头看着他,眼中的锋芒和倔强丝毫不减,“我没你有骨气。”她打量眼前五年未见的宋远泽,依旧是那张让她见一次就心动一次的英俊面庞。只是如今时移世易,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苏家...
“苏霖,脱一件衣服,抵五十万。”
前男友宋远泽穿着一身高定西装,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欣赏着我的难堪。
周围都是男人的起哄声,和女人的调笑声。
苏霖咬牙,“好啊,宋总可别不认账。”
说着便毫不犹豫地解开自己衬衫,衬衫坠地,露出雪白的肌肤和大半饱满的圆润。
周围先是寂静,紧接着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。
“不愧是曾经的江城苏家大小姐啊,这身材就是够辣,玩得开!”
宋远泽眉头一跳,紧接着一件西装外套就兜头把苏霖罩住。
“苏霖,为了钱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到啊,你还要不要脸!”
“都闭嘴,不许看!”
苏霖扭头看着他,眼中的锋芒和倔强丝毫不减,“我没你有骨气。”
她打量眼前五年未见的宋远泽,依旧是那张让她见一次就心动一次的英俊面庞。
只是如今时移世易,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,而他也不再是被她一眼看上,就强取豪夺困在身边,后来又抛弃的清贫校草。
现在,她家破产,她背上巨债。
而今天被叫到这里见到的债主,竟是已经今非昔比的宋远泽。
秦妍惊呼一声,“苏小姐,你毕竟是个女孩子,怎么能为了钱就当众脱衣服呢。”
宋远泽搂住秦妍,安抚地拍拍她的背,“要不是怕脏了妍妍的眼睛,你脱光了我都懒得管。”
苏霖打量他们,“你们俩倒是在一起了。”
秦妍唇边爬上一丝笑意,“我们情比金坚。”
当年的宋远泽和秦妍,是大学里出了名的金童玉女,男帅女美,一样的穷。
两个人手拉手去食堂吃最便宜的饭菜,一起去饭店兼职,形影不离。
苏霖皱眉,“秦妍,你当年拿了我的钱出国留学,自愿放弃了宋远泽不是吗?”
话音刚落,宋远泽便眉头一皱,手里的酒杯狠狠砸碎在苏霖脚边。
“你还有脸在这里颠倒黑白,当年是你强行把妍妍送走,拆散了我们。”
“妍妍这么视金钱如粪土的女孩子,怎么可能收你的钱,这些年她都是靠在国外勤工俭学才完成了学业。”
秦妍叹息一声,上前为苏霖整理身上的外套,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:
“苏霖,别白费力气,你说的话,远泽一个字都不会信。”
“你的钱,让我在国外时过得很舒服呢。”
苏霖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,她猛地一推秦妍,秦妍顺势跌倒在地。
眼泪汪汪地看着宋远泽。
宋远泽看着苏霖,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。
“苏霖,你现在还敢欺负妍妍,真是搞不清状况啊。”
他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秦妍,又补充一句。
“跪下给妍妍道歉。”
苏霖脊背挺得笔直,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
宋远泽冷笑,拿出手机调出监控,画面上躺在病床上的人,正是苏霖父亲。
“你说,我要是把你存在医院账户上的钱,全部划走抵债,你爸还能活几分钟?”
苏霖紧紧咬着唇,仰头看着宋远泽,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。
“宋远泽,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。”
“我没亏待过你,你当年在酒吧为秦妍揍了陆子衡,要不是我,你早就被陆子衡废了手!”
“你创业初期的订单,你以为为什么那么顺利?是我私下利用苏家的人脉资源为你一单一单求来的!”
苏霖的眼前闪过当年她为了给陆子衡赔罪,下跪倒酒。
还有她为他拉订单,喝到胃出血的情景。
她知道宋远泽自尊心强,从未和他透露过这些。
但是如今,她不能置自己父亲的性命于不顾。
宋远泽先是一愣,随即眸色愈发暗沉,看着苏霖的眼里都是厌恶。
“苏霖,你还真是满嘴谎言啊。”
“当年明明是妍妍,为了我在陆子衡家门口冒雨求了三天三夜。”
“也是妍妍,拿着我的产品去奔波推销,打动了那些合作商,才会有订单。”
“我能有今天,离不开妍妍的帮助。”
宋远泽说这话的时候,偏头看向秦妍,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。
秦妍幽幽叹息,“远泽你也别怪苏霖,她可能是在开玩笑吧,她这样高傲的大小姐,怎可能会求人呢,说谎都不打个草稿。”
苏霖深吸一口气,是啊,高傲如她,曾经江城枝头最美的玫瑰,怎么会求人呢。
但是偏偏为了宋远泽做了这一切。
秦妍的声音轻柔至极,“远泽,既然苏霖不愿意给我道歉,就算了吧,毕竟曾经只有她羞辱别人的份,哪能给我这样的人下跪道歉呢。”
宋远泽额头上青筋一跳,过往的记忆涌上心头。
他猛地一把抓住苏霖,把她甩在秦妍脚下。
医院的电话,就停留在宋远泽手机的拨号界面。
苏霖知道,她说什么,宋远泽都不会信了。
他恨她。
恨得入骨。
宋远泽的手指按下拨号键之前,苏霖膝盖一软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指节因为用力过度泛白,蜷缩着弯下笔直的脊背。
“对不起。”
宋远泽抓住苏霖的头发强迫她抬头,细细欣赏她的屈辱。
“苏霖,你也有今天!当年羞辱我,嫌我穷抛弃我,和别人订婚的时候,你后悔吗?”
“你想喝奶茶,我就要排队两个小时去买,然后你再倒在我头上。”
“你让我亲手给你织围巾,织好了以后你再亲手剪成碎片取乐。”
苏霖木然地转动眼珠,后悔吗?
她不后悔。
当年她第一眼看到宋远泽,就知道他只能是她的。
她用权势堵了他所有的路,让他不得不和她在一起。
强扭的瓜甜不甜,总要吃了才知道。
奶茶他是为她去买了,但是把第一杯给了眼巴巴看着的秦妍。
苏霖一怒之下就当着所有人的面,把奶茶倒在了宋远泽头上。
围巾是苏霖要的,但是同样的围巾,在他送给她的前一天,却出现在了秦妍脖子上。
她苏霖要的东西,只能是她独有的。
她从不屑质问和吵闹,若不是,她就毁了。
“苏霖,当年你说腻了时候,可曾想过会有今天?”
宋远泽看着眼前的苏霖,依旧是记忆里那般美艳的模样,就连冷漠的样子都和当年抛弃他时一模一样。
苏霖惨然一笑。
五年前,她家里安排她和世交霍家的独子霍寒砚订婚。
苏霖白天拒绝,晚上宋远泽车子的刹车线就被用礼盒装着,送到了苏霖面前。
这是父亲对她的警告。
苏家的行事风格,一向如此。
苏霖看上宋远泽不会追,喜欢他也不会对他温声细语。
生气只会发泄,不会质问。
同样的,被迫分手她也不会倾诉衷肠,她只有两个字。
腻了。
给了一大笔钱,打发了宋远泽。
后来闺蜜沈瑶陪她去看过心理医生。
医生说她有病,情感表达障碍。
宋远泽见苏霖不说话,便恶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。
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家的佣人,做工还债。”
“我会好好照顾你的。”
照顾这两个字,被宋远泽说得咬牙切齿。
宋远泽的住处,正是曾经的苏家别墅。
苏霖再度踏进这里,物是人非。
一套极为劣质单薄的女佣制服被宋远泽扔在她脚边。
“以后,你就只能穿这些廉价的垃圾。”
他们第一次约会时,苏霖打量他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时的眼神,他一直记得。
那时的苏霖,满眼都是嫌弃,“走,我带你去买衣服。”
“穿着垃圾的人,不配站在我身边。”
苏霖的话,刀子一样。
把宋远泽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暖意和少年的自尊割碎。
苏霖弯腰捡起衣服,苦笑。
原来,当年自己为了他不因为衣着破旧被人耻笑,给那个清贫少年购置的锦衣华服,对他来说,是耻辱。
秦妍拎着满手的高奢购物袋回来,兴高采烈地展示自己的战利品。
宋远泽摸摸秦妍的头发,“喜欢什么就买什么,挑最好最贵的买,你男朋友有钱。”
这话,当年的苏霖也对宋远泽说过。
可是如今宋远泽功成名就,他也可以说出这句话了。
可是却是说给秦妍听。
苏霖穿上化纤的女佣制服,静电声噼里啪啦地响,她的身上很快就起了红疹。
秦妍穿着真丝连衣裙,在首饰盒里翻找配裙子的首饰。
在她拎出一串珍珠项链的时候,苏霖的瞳孔骤然紧缩。
那是她母亲的遗物,外祖母传给母亲,母亲又留给她唯一的念想。
“这串项链,怎么会在这!”
苏家破产后,别墅被查封,她没来得及把项链带出来。
她拜托了陈瑶帮忙留意拍卖信息,但是却一直没有下落。
秦妍绕在指尖随意摆弄,“远泽送我的。”
说着,秦妍坐下,把项链缠绕在脚踝,“你说做脚链合适吗?”
几乎是在项链接触到秦妍脚的一瞬间,苏霖便扑了过去。
宋远泽听到秦妍尖叫赶过来的时候,看到的便是秦妍跌倒在地上,苏霖红着眼睛捧着珍珠项链的情景。
“远泽,她抢我的东西。”
宋远泽脸色阴沉,“苏霖,你还敢欺负妍妍,把项链还她。”
苏霖咬唇,“这是我母亲的遗物。”
宋远泽闻言神情微愣,秦妍冷哼一声。
“见到一个值钱东西就说是自己母亲遗物,你还真是虚荣啊。”
宋远泽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厌恶,上前抢夺项链。
“苏霖,你还真是死性不改。”
抢夺间,项链断裂,珍珠散落一地。
每一颗珍珠都像是砸在苏霖心上。
秦妍冷哼一声,“远泽,既然苏霖喜欢这串项链,那就给她吧。”
“不过既然断了,那就要麻烦苏大小姐爬着捡完这些珍珠喽。”
宋远泽眉目低垂,神色晦暗不明。
他忽然捏住苏霖下巴,声音沙哑低沉。
“苏霖,你说你错了,你说你当年不该羞辱我,不该抛弃我。你求我,你讨好我,让我好好对你。”
“只要你服个软,我可以允许你不用爬着捡。
晚上时,苏霖在狭小的佣人房里,写了一封信。
她不会表达,心理医生曾建议她写下来。
她把这些年所有的心里话,自己小时候的经历,她的情感表达障碍,还有当年她父亲用宋远泽安危威胁她分手的真相,都写在了信上。
最后一个字落笔,眼泪晕开了署名。
呼唤铃响起,是宋远泽在叫人。
曾经苏霖的房间,现在住的是秦妍。
宋远泽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,唇角还有一抹鲜红的口红印。
他就斜倚在门框上,冷声吩咐苏霖。
“苏霖,去便利店买一盒套。”
“快点,我和妍妍等着用。”
苏霖的脸上,褪去最后一丝血色。
口袋里的信被她捏得变了形。
“宋远泽,一定要这样吗?”
宋远泽冷笑一声,“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拒绝吗?想想你爸。”
苏霖深吸一口气,“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宋远泽安抚了一下等得不耐烦的秦妍,“你先去,回来再说。”
时值深夜,寒风呼啸。
路灯下,苏霖纤细单薄的身影孤寂又落寞。
几个小混混的眼神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亮了起来。
“这么漂亮的女人!”
“大半夜的出来,手里还拿着一盒那玩意,能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就是,陪谁玩不是玩,跟我们走。”
苏霖拼了命地反抗,但是那些肮脏又恶心的手还是不断在她身上游走。
曾经的宋远泽,会在苏霖酒吧狂欢的时候,固执地等在门口,怕她半夜回家一个人有危险。
但是现在却让她半夜跑腿,
是啊,大半夜出来买这种东西,遇到这些人又有什么可奇怪的。
就在苏霖跌倒,摸到一块尖利石头,打算拉上一个同归于尽的时候,一个带着一身戾气和怒意的伟岸身躯却忽然出现。
男人冷峻的脸上,杀意弥漫。
小混混们落荒而逃,苏霖脱力一般,脸色煞白。
半晌才回过神。
竟是霍寒砚。
她和霍寒砚也算是青梅竹马。
当年她被迫和霍寒砚订婚以后,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,一再找借口拖延婚期。
后来更是当着霍寒砚的面点了七八个男模气他。
霍寒砚一气之下就出了国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毕竟苏家一破产,霍家的退婚书就送到了苏霖手上。
现在他们没有任何关系,
霍寒砚整理了一下自己黑色的羊绒大衣,“你出事了,我怎么能不回来。”
他注意到苏霖手背上的擦伤,蹲下身,掏出深蓝色的手帕为她包扎。
“退婚的事,我不知道,家里那些老东西自作主张。你是我的未婚妻,这点不会变。”
苏霖叹息,“现在我的债主是宋远泽。”
霍寒砚嗤笑一声,“我替你还,就当是娶你的聘礼了成不成?”
苏霖站起身,“这是我和宋远泽的事。”
霍寒砚知道苏霖的脾气,除了自己想明白,别人谁劝都没用。
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“上车,我送你。”
苏霖下车之前,霍寒砚点了一支烟,烟雾缭绕间,他的神色晦暗不明。
“想好了,随时找我。”
窗边,宋远泽看着从霍寒砚车里出来的苏霖,脸色阴沉如墨。
秦妍柔柔地从身后环抱住他。
“远泽你看,苏霖不过是出去买个东西的工夫,就和旧情人勾搭上了。”
苏霖的头发乱了,身上也脏兮兮的。
她把口袋里的套递给宋远泽,宋远泽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。
“怎么弄成这样?”
苏霖实话实说,“遇到坏人了。”
宋远泽突然把东西摔在地上,“苏霖,你不骗我会死吗?”
“你去见了霍寒砚,又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,是想骗我心疼你?”
“耍我很好玩吗!”
苏霖知道,现在她说什么,宋远泽都不会信了。
索性不再说话。
他的沉默,彻底激怒了宋远泽。
“你给我好好守在门口,听我的吩咐,伺候我和妍妍。”
房门重重关上。
片刻后,传出了暧昧又露骨的声响。
宋远泽的低喘声里夹杂着喟叹,他在喊“妍妍......”
苏霖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,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掌心的信被鲜血浸染,她急忙小心擦干净。
良久,房间里消停下来。
“苏霖,进来换床单。”
苏霖麻木地起身,入目,一片狼藉。
“宋远泽,让她出去,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宋远泽冷笑一声,“苏霖,你以为你是谁,如今还想命令我吗?”
苏霖拿出自己手里的信,小心地抚平褶皱。
“你看看,你看完以后,无论做什么决定,我都接受。”
这是苏霖为自己年少的爱恋所能做的最后一点努力。
宋远泽的眸色,在看到苏霖手掌上包着的深蓝色男式手帕时,深沉到了至极。
“苏霖,你就这么缺男人,你就这么忘不了霍寒砚是不是?”
“他都和你退婚了,你还去找她,你缺男人,我满足你!”
宋远泽夺过信,愤怒地撕成碎片。
“别撕!”
在苏霖的惊叫声中,宋远泽随手一挥,承载着苏霖最后希望的纸片洋洋洒洒地飘落。
苏霖跪在地上,颤抖着手,拼命地想要拼凑,却只是徒劳。
她的手机响起,是护工发来的信息。
她父亲刚刚短暂苏醒了,状态不是很好,但是一直在喊她的名字。
宋远泽一把拽起苏霖,把她狠狠掼在那张刚刚和秦妍欢好过的床上。
高大的身躯死死压制住她。
“你缺男人,今天我满足你!”
这张床,污秽又狼藉。
宋远泽的身上,还带着秦妍留下的痕迹。
苏霖拼命挣扎,“放开我,宋远泽你这个混蛋!我爸摔倒了,我要去医院!”
可是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,一切都是徒劳。
苏霖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第一次,她的声音带上了低低的哀求。
“远泽,求你,别在这......”
“放我先去医院。”
她嫌脏。
哪怕不愿意重新爱她,也别毁了她心里最后一点美好。
宋远泽动作一顿,“现在知道求我了?苏霖,你为了逃离我,连你爸都能拿来撒谎!”
“嫌脏?你就干净了?”
“苏霖,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掌心!”
良久,一切平息。
宋远泽倚在床头点燃一支烟,烟雾弥漫间,神色晦暗不明。
他看着蜷缩在床上,目光呆滞麻木的苏霖,又看看地上那封信的碎片,拳头暗暗握紧又松开。
忽然起身把烟按灭在烟灰缸,“苏霖,你说吧,有什么想和我说的。”
他看着苏霖,眼里藏了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。
苏霖木然地转动眼珠,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。
她转头看向宋远泽,睥睨他的样子,一如当年。
“宋远泽,你是垃圾。”
犹如一桶寒冰兜头浇下,宋远泽的脸上,褪去所有血色。
他的声音,咬牙切齿得像是淬了毒的冰刃。
“我是垃圾,你也只能任我摆布,我是你的债主,你的一切都是我的。”
苏霖没有回应,只是看着窗外的那一抹晨光。
他就那么笃定苏霖没办法逃离。
但是他却不知道,困住苏霖的,从来都只是年少时的爱意
现在,她死心了。
苏霖看着地上散落的手帕,握紧了拳头。
看着手机屏幕上霍寒砚的电话。
宋远泽离开以后,秦妍倚靠在门框上,居高临下地打量她。
满眼都是不屑和嘲讽。
“苏霖,这就是你说的他爱你?你真可笑至极,天生高贵的大小姐,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!”
苏霖没有回应,确实是她错了。
物是人非,她不再是当年的苏霖,而宋远泽也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孤高倔强的少年了。
她的爱意,被他亲手撕碎。
她的尊严,被他在这张肮脏的床上践踏。
哪怕破产了,她也是苏霖,她不可能毫无底线地对这样的宋远泽存有幻想。
苏霖的发呆,落在秦妍眼里,就成了挑衅。
她最讨厌的就是苏霖这个样子,目下无尘,仿佛自己在她面前,就是一个小丑一般不值一提。
“苏霖,你给我下来,滚回你的佣人房去!”
她说着,就冲上去抓苏霖的头发。
苏霖迅速反应过来,抓住了秦妍的手,手下用力,秦妍就疼得脸色扭曲。
“你敢还手,苏霖你活腻了是不是?你现在只是我家的佣人,你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!”
秦妍气得咬牙切齿。
苏霖甩开她的手,把她掼在地上,冷冷地看着她。
“我很快就会离开,不会和你抢宋远泽,你少找我麻烦。”
秦妍眼中,都是怨毒。
但是很快,她就抬起手,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。
清晰的巴掌印,立刻浮现在秦妍白嫩的脸上。
她挑衅地看着苏霖。
这是她以前经常用的招数,挑拨苏霖和宋远泽吵架屡试不爽。
毕竟在任何人来看,苏霖都是仗势欺人的大小姐,而她是柔弱小白花。
苏霖咬牙,又是这招。
她以前和宋远泽交往的时候,每次宋远泽刚刚对她的态度软化一点,秦妍便会制造机会和她独处,用这种下三烂的招数诬陷她,让宋远泽厌恶她。
以前苏霖一心只在宋远泽为什么不相信她这个问题上纠结,和宋远泽赌气吵架。
但是现在,苏霖不会了。
宋远泽的信任,她不稀罕了。
苏霖挽起袖子,拎着苏霖领子,跨坐在他身上。
常年撸铁的苏霖,浑身都是紧致的肌肉。
力量打男人不行,打女人正好。
秦妍只觉得雨点一样的巴掌没头没脑地落在她的脸上头上。
眼前一阵阵的冒金星,嘴里很快就盈满了铁锈味。
“苏霖,你敢打我!”
秦妍的叫声含糊不清。
苏霖打得痛快,打到手都微微发麻。
白担了这么久虚名,她今天就打个痛快。
免得秦妍每次都得自己打自己。
打够以后,苏霖把秦妍像扔破布娃娃一样甩开。
任凭秦妍哭喊叫骂,她拿起手机,调出拨号界面,打算拨出霍寒砚的电话。
不管霍寒砚是什么心思,她都不能再留在这里了。
她死心了。
手指即将按下拨号键,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。
打的是她另一个号码。
这部手机上有两个号码,一个是她日常用的,还有一个是专门留给医院紧急联系的。
这个号码来电,就一定是她爸爸出事了。
苏霖颤抖着手就要接听,可是却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倒。
“苏霖,你竟敢把妍妍打成这样!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知悔改!”
手机随着苏霖的跌倒摔飞出去,苏霖顾不上被摔得生疼的身体,慌张地去捡手机。
一股巨大的不安铺天盖地的把她笼罩缠绕,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医院那边的情况。
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手机时,一只昂贵光亮的皮鞋踩住了她的纤细的手臂。
随着力度的施加,剧痛自手臂传来,哪怕苏霖再努力,也无法触碰到那近在咫尺的手机。
同时,铃声终止。
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唯有秦妍的抽泣声和宋远泽紊乱的呼吸声。
“宋远泽,放开我,医院的电话,一定是我爸出事了!”
苏霖红了眼睛,拼命地在宋远泽脚下挣扎。
宋远泽的视线停留在手机屏幕上,拨号键是霍寒砚的电话。
他的神色,瞬间阴沉如墨。
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,蕴含了无尽的怒意和一丝颤抖,“你就这么急着找霍寒砚?”
他的拳头在身侧握得死紧。
他居高临下地睥睨苏霖,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。
“你做梦。”
话音刚落,苏霖只觉手臂一松,紧接着手机便被宋远泽一脚踩碎。
屏幕彻底黑屏,碎裂。
“不!”
她绝望地嘶吼。
那一脚,踩住了苏霖的心脏上,踩碎了她曾经最美好的回忆。
“宋远泽,你这个混蛋!”
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她捡起手机,努力拼凑那一地残骸,任凭碎片刺破掌心,也恍若未觉。
疼痛让苏霖清醒,她要去医院。
刚刚爬起,宋远泽便一把抓住苏霖的头发,眸色暗沉,把苏霖禁锢在手上。
“宋远泽,放开我,我们的事以后再说,我爸出事了,我要去医院!”
没有接到那个电话,让苏霖的心不住地发慌。
未知,才是最恐惧的。
宋远泽手下越发用力,“苏霖,你为了见霍寒砚真是什么谎都说得出来啊,连你爸都能用来撒谎!”
“今天只要我活着,你就走不出去!”
苏霖拼命挣扎,长发掉落,“真的是我爸出事了,我不是去见霍寒砚!”
许是苏霖通红的眼睛和癫狂的神态太过骇人,宋远泽微微迟疑。
秦妍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,“远泽,她把我打成这样,她根本就是死性不改,她霍寒砚才是一个世界的人,她从来都没把我们这样的人放在眼里。”
“哪怕你现在功成名就了,她的心里也还是只想着霍寒砚!”
秦妍很了解宋远泽,知道刀子插在哪里最疼。
知道宋远泽的死穴在哪里。
宋远泽的眼里,再度染上偏执和暴戾。
“你打了妍妍就想走?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,霍寒砚救不了你!”
他暴力拉着苏霖往楼下走,下楼梯时,苏霖拼命挣扎,几乎是被他拖下去的。
纤细的身躯,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台阶,留下一道道擦伤的血痕。
苏霖疼得眼冒金星,她不停地咒骂宋远泽。
但是到了地下室门口以后,她就开始哀求。
“远泽,我知道错了,你想怎么对我都行,但是先让我去医院行不行?”
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啊。
哪怕父亲对她严厉,对她苛刻,会打她会骂她,为了让她以后能顺利接掌苏家而变成了一个不会爱,不会表达的怪物,但是那也是她的父亲。
在破产时为了护着苏霖,而被讨债的打手击中头部导致颅内出血,陷入昏迷。
这一点温情,便足够苏霖不忍舍弃这个唯一的血亲。
在即将被推进地下室之前,她跪在地上,紧紧抱住宋远泽的腿。
“宋远泽,我知道错了,我不该爱你,我当年不该招惹你,我知道错了!”
苏霖的泪水,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落。
他想听她服软,那她就服软好了。
没什么比去医院更重要。
宋远泽的眉头狠狠一跳。
“你后悔了是不是?后悔当初和我扯上关系,苏霖,我告诉你,晚了。”
他俯身在她耳边,犹如恶魔低语。
“你这辈子,都要为你当初的行为赎罪。”
说着,便狠狠把苏霖推进无尽的黑暗中。
地下室的门落锁,苏霖的心,如同被一只大手狠狠扼住。
她确实该赎罪,但她没什么对不起宋远泽的地方。
她要为自己的愚蠢赎罪。
她可真蠢啊,竟然觉得宋远泽还会爱她。
苏霖曾经用整个青春和宋远泽互相折磨,赌他会爱上她,现在看来,她输得彻彻底底。
但是没关系,她还有重来的机会。
宋远泽上楼时,看着楼梯上丝丝缕缕的血迹,眉头紧皱。
逃似的加快了脚步。
房间里,秦妍还在对着镜子查看自己脸上的伤。
宋远泽的语气淡淡的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你的脸赶快处理一下,然后再顺便给地下室里的苏霖送点伤药。”
秦妍的眼中,闪过一丝隐秘的怨毒。
但还是装作乖巧又善良地点头,“好的,我知道了远泽,苏霖只是骄纵惯了,一时冲动,我不会和她计较的。”
宋远泽闻言神色稍缓,“我知道你最懂事了。”
确定宋远泽睡下后,秦妍去了厨房。
被黑布笼罩的笼子里,黑乎乎的软体生物在缠绕、蠕动。
苏霖蜷缩在地下室角落里。
她其实很怕黑。
小时候,妈妈就是在一个停电的夜晚割腕自杀。
毫无感情的商业联姻,青梅竹马的挚爱结婚彻底击溃了那个柔弱的女子。
那个晚上很黑很安静,苏霖只能听到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。
那天以后,她就开始怕黑。
后来,她拼了命地学习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需要学习的一切,就是因为不想被父亲关进地下室关禁闭。
没想到,她拼命逃离的地方,竟然被自己爱过,扶持过的宋远泽关了进来。
苏霖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,试图隔开那个在黑暗环境下便会出现的嘀嗒声。
她缩在墙角,试图透过时光,抱住那个晚上的自己。
忽然黑暗中传来排气窗被打开的声音,紧接着是秦妍的冷哼声。
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爬行声。
冰凉黏腻的东西,爬上了苏霖的身体。
“啊!”
苏霖抑制不住地惊叫。
秦妍冷哼,“这是远泽让我给你送来的,好好享受吧。”
说完,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。
宋远泽爱吃蛇肉,这是两条拔了牙的蛇。
苏霖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弱点,甚至还会特意掩饰。
只有宋远泽知道,她怕蛇。
所以,她递出的信任,终究会变成刺向自己的利刃。
秦妍心满意足回到楼上睡觉。
她这些年听宋远泽提起最多的,就是苏霖的事,她自然知道,苏霖怕蛇。
第二天,佣人打开了地下室的门。
见到了鬼魅一般苍白的苏霖,她几乎是逃命一般冲出了地下室。
两条软趴趴的死蛇被甩在地上。
这个夜晚过后的苏霖,再也没有弱点。
宋远泽曾经是她的盔甲,如今也再不是她的软肋。
她赶到医院的时候,只看到了停尸间里父亲被白布覆盖的尸体。
护工在一旁也落了泪。
“苏小姐,您怎么才来哦,您父亲昨晚就不行了,弥留之际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。”
“可怜哦,明明有个女儿,但是临死身边却没人送终。”
苏霖双膝一软,跪倒在父亲尸体面前。
“爸......”
她的双眼,甚至干涸得哭不出泪来。
苏霖浑浑噩噩的,连霍寒砚什么时候出现的都不知道。
死亡证明这些后事都是霍寒砚在帮忙处理。
父亲变成那张薄薄的纸被苏霖握在手上。
“阿霖,死心了吗?”
霍寒砚和她从小一起长大,对她的性子再清楚不过。
只有她自己死心,才能真正放下宋远泽。
所以那天他没有直接带走苏霖,但是没想到,宋远泽竟然连苏霖父亲的最后一面都不放她去见。
和死亡证明一起被塞到苏霖手上的还有一张支票。
足够还清她和宋远泽之间债务,让他们再无关系的支票。
回到别墅的时候,宋远泽正搂着秦妍坐在沙发上调笑。
“我就说她会回来的,她无处可去,而且还欠着我的钱,这辈子她都还不清。”
宋远泽的声音透着笃定和得意。
只要这笔苏霖永远都还不起的债务在,他们的牵绊就在,她就永远都是他的。
秦妍娇笑,“但是谁知道苏霖是因为债务,还是因为远泽你如今功成名就了,她贪慕虚荣,舍不得走呢。”
宋远泽斜睨着苏霖,笑得恶劣“苏霖,一会记得给我煮蛇羹。”
苏霖没有回应,回了自己的佣人房。
麻利地收拾了自己一个纸袋子就能装好的个人物品。
把那张支票放在了桌子上,毫不犹豫地转身从别墅后门离开。
把那个纸袋放在垃圾桶旁,然后钻进了霍寒砚的车里。
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