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作了，这是第三次。
浮出水面那刻，我几乎昏死在乱石滩上。
没想到苍松竟然找到了这暗河的出口，早已备好马匹等候。
见我浑身血污，他差点跪地痛哭。
“哭什么？该哭的是他们。”
“苍松，第三次发作了，就算救活我也活不长了...”
“公子别这么说，一定有名医能解您的毒！”
终于撑不住了，我吐出一口黑血，陷入昏迷。
好在苍松找到了隐居山林的军医，为我医治。
箭毒虽未彻底清除，但也不至于立刻要我的命。
只是不能过度劳累，不能激动，苟活于世罢了。
若非商家战败投降，被迫向北凉递出和亲条件，以求喘息之机。
我何至于代替体弱的庶弟商煦前去和亲，何至于触发这三次致命之毒。
百里外的北凉郡府，楚瑶一剑劈翻了火场废墟前的木架。
“继续找！”
她掀开焦黑的房梁，双手被木刺划得鲜血淋漓。
“密道线索去哪了？给我说！”
“属下沿着湖底暗河追踪...痕迹在四十里外就消失了。”
侍卫跪地战栗，楚瑶眼眶通红，衣袍沾满灰烬。
断在四十里？
苍松曾说，那少年心疾发作三次必死，他怎可能逃得那么远？
“郡主！”
慕容霖披着狐皮大氅扑向楚瑶，哭声刺耳难听。
“昨夜我梦见兄长浑身鲜血站在榻前...今早便觉身体不适，定是他的亡魂作祟！”
楚瑶低眸扫过他的脸色，突然回想起商澜倒在雪地时，下身的血比这狐皮还要鲜艳。
“亡魂？”
她掐住慕容霖惨白的脸颊，“你当年在乱葬岭救我时，可曾见过亡魂？”
慕容霖强笑道：“郡主，何必此时提那些不吉利的事。”
楚瑶直视他双眼，语气莫测。
“那可是我们相遇之日，怎能说是不吉利？”
慕容霖一时语塞，楚瑶甩开他，又回到废墟中翻找。
夜半更鼓敲至三响，苍松潜入郡主府东阁。
在慕容霖的匣中找到那半块玉佩，金补处隐有北凉军徽纹路。
“什么人？”
门外忽有脚步声，苍松带着玉佩迅速撤离。
我伏案写着密函，喉间再次涌上腥甜。
血滴落在纸上